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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DC]巷尾咖啡

蝙蝠家族向
Jason中心
自創人物第一視角
ooc有

以下正文

———

巷尾開了家咖啡廳。

它沒有招牌、沒有宣傳，無預警的就開幕了。

我很好奇那會是怎樣的一家店。所以我滑著手機，假裝盯著螢幕，慢慢晃到了巷尾。

它真的沒有招牌，透明的大片玻璃窗可以直直看到裡面。店內的色調以褐色為主，燈光是溫暖的橘黃色，舒適的環境。

見到裡面沒有人，我放下手機，小心的走近玻璃窗。上面貼了一張白紙，上面寫著徵人和一個日期。

我原本以為一見鍾情這種事只會發生在人跟人之間，但我錯了，我想我喜歡這間咖啡廳。

———

猜猜怎樣？我真的去面試了。

還以為這家咖啡廳的位置太裡面不會有人注意到，推開門進去後才發現根本大錯特錯。

店內已經有五個嘰嘰喳喳的女生，身上都跟我穿著一樣的校服，見到我進來只是瞧了一眼又開始她們不著邊際的話題。

我不喜歡她們。她們總是吵雜、自以為是又常為了爭論而爭論。

她們從來都不懂得分辨臉色，等到弄出事情了，只會拐彎抹角不肯承認，找出一堆可笑的理由說服不是她們的錯。

或許她們並不全然如此，但讓我不適這點從未改變過。

我掏出耳機，正想跟那些女生的嬉鬧聲隔離，就見一個男人從櫃檯後方的門走了出來。

他還沒開口，我就聽到那幾個女生小聲的尖叫說好帥；男人挑起眉，掃視了一圈，顯然在等她們安靜下來。

就目前我所接觸過的，這個男人是可以稱得上英俊壯碩。那個體格把他放到軍隊裡也不會有違和感，來這裡開咖啡廳實在太詭異了。

「好了，女士們，時間到了。」男人可能有點不耐煩，畢竟那群人並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；不過也可能沒有，他從頭到尾都沒什麼表情。

「嗯——接下來我會問你們幾個問題，照實回答，當然，你說謊我也不會知道就是了。」

男人的話引起她們一片笑聲。我覺得我像個觀眾，根本沒有在現場。

「年齡？」他隨便點了一個人。

「十七，下個月就會滿十八了。」女孩朝他拋了個媚眼。

男人點點頭，接著轉向下一個人，沒有表態。

「身高？」

那個女孩愣了一下：「一米五六。」

「父母行業？」他繼續問下一人。

「呃……兩個都是醫生。」

「最喜歡的科目？」下一個。

「歷史吧……」

「慣用手是？」下一個。

「右手。不過左手也能寫，沒那麼好看。」

男人轉向我，看了一眼。我相當緊張。

他的問題到目前為止都沒有連續性，也沒跟工作有什麼明顯的關聯，只是一些看來無關痛癢的小事。

男人才說了一個你，咖啡廳的門就被大力撞開，鈴鐺響的混亂。

是一個黑髮的華人女性，年齡看起來比我大一些，個子有點嬌小，卻有一對不怕生的眼睛。

「我要當店員。」她理直氣壯的說。她的英語沒有很標準，其他女生都在竊笑。

「如果不呢？」男人看上去倒是沒有被嚇到的樣子，反而愜意的笑了起來。

女孩歪頭想了想，看了看那個男人，又把店裡所有來面試的人看了一遍。

我沒辦法精確敘述那是什麼樣的感覺。當她看著我的時候，我幾乎不敢呼吸。她是很平靜，但她的眼睛，她的眼睛像是看破了你這個人，透徹可又不帶惡意，在這之前我完全無法想像怎麼有人會擁有這樣的目光。

「不然我就會成為你的常客。」她終於回答男人。

男人笑出聲，然後他伸出手，指著我。

「我僱用她。」

我不知道我現在的表情是不是很蠢。但我真的瞪大了眼睛。

「你叫什麼名字？」男人問道。

———

那個男人就是這家咖啡廳的老闆，他說可以稱呼他杰，不過我想我還是叫他老闆就夠了。

他很快的跟我說我的工作就是點菜、結帳跟整理環境，並帶著我繞了一圈。

原先我以為我會需要幫忙泡咖啡或擠奶油花什麼的，但老闆只是搖搖頭，叫我什麼都別碰，無聊直接休息滑手機都沒問題，就是不用擔心廚房的事。

我以為他對自己的手速很有信心，可事實上，老闆一人可以即時端出所有甜點跟飲品的原因只是因為店裡人太少。

少到什麼地步呢？我總是靠著櫃檯讀書，隔天的小考也總是會及格。

老闆甚至還會直接在店裡抽煙，反正根本沒客人；有時候我一個晚上唯一要做的事就僅僅是找到他站在哪抽煙，然後掃乾淨。

說來奇怪，他在每個地方都抽過煙，廚房、廁所、花盆……唯獨櫃檯，他會在灰燼落下前就轉身離開。

悠哉的第一個月就這樣過去了，而我超級無敵不安。

——這薪水太優渥了，突然好對不起其他也在當服務生的勞工，這筆錢拿的好心虛。

「老闆。」我在他點煙前趕忙叫住他。

他模糊地發出一個音，我猜他在說幹嘛。

「我可以幫忙更多，」面對他我還是有點緊張，不自覺吞了吞口水「像是洗碗、買材料、或是——」

「不用。」這個音還是糊的「我給多少我開心。」

我愣愣站在那，話根本還沒說完，老闆已經伸著懶腰走出店裡抽煙去了。

這到底是怎樣一個怪胎。

靠著櫃檯，我再一次瞥了瞥一邊澆水的老闆。耳畔的音樂很溫柔，亞麻色沙發看上去舒服極了，橘黃色的燈光也帶著溫度。

我大概真的喜歡這家店，而她適合這個慵懶的老闆。

———

還記得在招人時闖入的那個華人女孩嗎？她沒食言，真成了我們店裡最忠實的常客。

坦白講我有點怕她。每次她跟我說一杯熱可可的時候我都不敢看她的眼睛。腦中印象實在過於深刻，恐懼再被徹底看透一次。

不過還好她也不刁難我；其實吧，她除了點餐外從沒跟我說過多餘的話，也沒跟老闆說一句，儘管兩人明顯相識。

而今天，她也來了。

現在連點餐這一步都省去了，她直接坐在最熟悉的位置上，我端著她唯一會點的熱可可走過去，唯一不同的是手上多了兩份蛋糕。

『就說是我請卡珊的。』老闆叼著煙把一盤覆盆子蛋糕推給我，指了指正在等待的華人女孩『別磨嘰，待會就不新鮮了。』

我硬著頭皮拿起餐盤，老闆卻又叫住我。

『這給你。』是黑森林蛋糕『跟她聊聊吧，她不是什麼壞人。』

所以現在，我沒什麼呼吸的坐到那個女孩對面，腦袋一片空白。

她疑惑的看了我一眼，沒說話，長長的睫毛動了動，繼續喝著她的熱可可。

出我意料的，那個壓迫、透析一切的眼神消失了，這一個月來的害怕好像全成了空氣，而那只是一副漂亮的黑眼睛。

「我們的咖啡也很好喝，」我根本不知道我在說什麼「妳不試試嗎？」

她的睫毛有如濃密的小刷子，又眨了兩下，臉頰勾出兩個淺淺的酒窩。

「太苦了。」

———

這是我打工的第二個月，店裡的生意仍舊沒變，冷冷清清，淒淒慘慘淒淒。

我不確定老闆到底是如何開下去的，就算這個地段租金不貴，成天的水電花費還是很驚人，那點微薄的咖啡錢可能連食材費都分攤不了。

大概是因為老闆其實超有錢吧？我從沒見過他簽收單據時動過哪怕一根眉毛。

亂猜終究是亂猜，直到某天一個西裝筆挺的男人走進店裡，我才認真考慮起老闆身世這個大謎題。

說他男人其實不太對，他看起來超年輕，可能還比老闆小一點，嚴肅的西裝在他身上硬生生穿出了一點俏皮感。

他露出一個恰到好處的笑容，說要找店長。

我平時根本不進後台打擾老闆的，然而那個男人卻異常堅持，最終我還是在他堅定的眼神下喚了正在磨咖啡豆的老闆。

老闆懶洋洋地應了一聲。他明明都透過百葉窗樣式的布幔看到一切了，可還是等著我進來叫他才願意慢慢走出去。

我生氣的坐在他原本的位置上看英文雜誌。

「你在磨咖啡豆？」是西裝男的聲音「真香，提供外送嗎？」

「你那麼忙來這裡幹什麼。」老闆。

「好吧，看來你們不提供外送，我大概只能叫我弟弟來幫我買了。」

我注意到老闆揉了下太陽穴，嘴裡嘀咕幾句卻聽不大清楚。他忽然轉過身，隔著一層玻璃一層布幔衝我招手。

他總是能猜到我在想什麼或我在偷偷摸摸做什麼。當下我很想裝死當作沒被發現，但我最終還是放下雜誌小跑步過去。

他從口袋裏掏出一份清單，叫我去冰箱裡拿。

我站在冰箱前，打開摺地妥當的紙條，上面清一色都是蛋糕。

TBC

好幾個月前的東西了，順著寫
後面慢慢生